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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中的哲學

Posted on 2011-10-24 | In phi

首先應該是作為聲明,這所謂談論哲學應該是有更多的意淫性質的。比如,確實不知道什麼是哲學或者哲學是什麼。當然,要討論的話,這個是什麼和什麼是也是值得探究一下。首先想到的或者可以從這個內涵和外延開始,這應該是一種邏輯的思路。(亞里斯多德就已經討論過邏輯的方法。我們也知道,亞里斯多德是第一個大概可以叫把科學分類的。形而上學這個詞也是他的發明,本意應該是物理學之後。)邏輯的思路似乎也是暗含了這樣的一些假設的,比如合邏輯性,或者是這個可以用邏輯來解釋。然而,事實上這個合邏輯性其實也是值得討論的。而這個或者也可以這樣來討論,比如邏輯的範圍和條件,這樣,似乎就可以引申出範疇的討論。從這個“什麼”,“是”,貌似就可以引申出比如什麼是“是”,類似的本體或者存在的問題。或者,也可以更激進一些,畢竟,提問題,討論,甚至思考,我們都還是通過語言來實現的。語言是怎麼回事呢?(近代哲學很大一個特點就是所謂的認識了轉向,而現代哲學很有特色的一個方面就是語言轉向)

這只是一個例子。大概要說的是哲學似乎有這樣的特點,追問這個,叫更基礎的,或者說試圖尋找一個基礎。這是向下的。然而,在更基礎的時候,似乎也有這樣的傾向,更抽象,更輕靈,這大概也有個向上的。說得好聽一點可以這樣,用最輕靈的來承載那最沉重的。(這大概也點昆德拉的意味吧)這好像說的很懸乎,這樣強調的還是今天這個主題:想像。其實就是很個人的東西,每個人看來或者都很不同。這應該是屬於意見一類的(而不是知識)。在目前,我現在的意義而言,或者今天講的這個“哲學”,我更願意把它放在這個西方的傳統下,是個西方的事件。雖然現在講的是中文,而且是在中文語境裡討論那個西方。這本來也是個很有趣的問題。只是,現在還沒有能力去討論了。要說明的就是這個想像不僅只是意見,而且還是很不靠譜的意見。現在進入正題。

愛智慧,與智慧為伴

哲學這個詞應該是希臘人的發明,按詞義來說大概就是愛智慧,與智慧為伴。

智慧說的是什麼呢,大概可以這樣來理解:舉一反三。最低等等動物也有應激性。就是說會對外界的刺激作出反應。高等一點就有了反射等等。更高級的,就還會有條件反射,大概條件反射就有一定記憶的性質(應該說其實我們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記憶),而有了記憶也就有了這個想像。通過記憶和想像,似乎就可以對某種情況下,未來­——似乎還應該先討論時間?­——作出預測。好像以前很流行的科學哲學的討論就有,比如科學,巫術很大程度上都是類似的,根據某些理論——很可能也只是想像中的,然後一些現象——顯示感覺到的(這個感覺也好像很有問題)。然後來預測下,下一步。或者還可以更進一步地人為地去干擾,改變這個下一步。

而智慧是什麼呢,某種源始的角度,我們可以推測,智慧大概就是能更多,更準確地預測,並更有效地去改變,實施。比如據說古希臘最早的哲學家泰勒斯就成功地預言了日食。當然,這只是智慧的一方面,我們更傾向於用機械性來描述(或者公理化?),這在今天完全可以用機器,或者電腦實現:給點一定的程式(條件,原理),給一個輸出,得到相應的結果。只不過是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給這個全體世界的條件和原理,從而能預測這整個世界。

這裡,整體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概念,什麼是整體?這其實就是很不能機械化,也很不可解釋的一個概念。這應該是抽象的結果,但更為關鍵的是抽象的時候還有某種想像的成分。而正是這種想像-抽象過程,給出了人的思維更為本質的東西。再次舉前蘇格拉底哲學家的例子,泰勒斯講世界的本源是水。本源是什麼,就是很想像-抽象的一個想法。然而大家並不覺得他神經病,反而還爭論這個本源是火(赫拉克利特),是氣,或者就是水,火,氣,土,甚至還有數字(畢達哥拉斯)。而這些都討論中有很自然地引申出生成,或者存在的討論。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些前蘇格拉底的可以被稱為哲學家,而不是簡單的自然科學。這也說明,最初,自然科學也是哲學的一部分。或者一個分支更準確。

所以,這裡強調的應該是智慧都包含有這兩方面,甚至有些缺一不可(不妨可以這樣簡單的化簡,雖然也不很準確,過分強調機械性——今天的科學主義一類,和過分地強調想像-抽象——好像一度被指責為形而上學,雖然形而上學也不一定就是貶義,但是在大多數邏輯實證主義,馬克思主義,科學主義眼中,形而上學還是邪惡的代表之一。)

而智慧的載體是什麼呢,初略地將,我們大概可以吧它叫做知識。

再回到開始,好好的邏輯,怎麼就突然想到了這個不合邏輯呢。或者可以這樣講,追問一開始都是好奇。所以應該是柏拉圖講的,哲學源於驚異。大概還毀於麻木。而,就一時的好奇也還只是開始,更多的需要一直的探尋,當然,很可能也伴有不斷的驚奇(想想那些前蘇格拉底哲學家,似乎玩什麼都可以很哲學,也可能一直都很枯燥,比如康得,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只是還沒有找到驚奇,於是這個哲學也還沒有開始),想要說的是,這個一直,或者堅持也還是很重要的。而這一直的動力或者叫激情,也可以叫愛。

愛,應該具有很大的非理性的成分,或者叫非機械性的成分,很多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而當我們認識到智慧的兩個方面之後,應該可以想到,愛對於想像的那一面應該是有很重大的影響的吧。(這個想像-抽象很大部分都應該歸於這邊,雖然機械的一方面也還是不能缺少的。)這個難以解釋的愛在這裡也很重要而且也包含了很多方面:非理性只是一個方面,或者叫一個面向,還應該包括美,痛苦,甚至意志等等,或者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可以說這應該是很狄奧尼索斯的似的概念。

所以,對於哲學來說,這個愛和智慧缺一不可的。

智慧-知識-經驗-意見

前面講到,知識是智慧的載體,或者應該更準確地講,是這個“愛智慧”的載體——知識可能並不只是簡單的機械似的機器語言,也有它的意圖和熱情。智慧可能是不固定,難以把握的,(甚至是不可以教的,好像應該是康得說的,哲學不可教)。而通過知識,起碼我們可以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固定,並且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傳遞,繼承。

然而,正如哲學追問所有,探求根本或者基礎一樣,這個哲學的姿態或者叫方式,是很不可能豪不探求就去相信,使用一樣。這裡說的就是知識的概念。

我們更傾向於這樣來理解:由於智慧的不確定性——要如何去客觀那個確實客觀存在的熱情或者意圖?當然,更簡單一點,要正確地把握這個簡單的反射或者條件反射有時候也不是簡單容易的。比如月食時候,敲鑼打鼓,然後月亮也就好了。因此,知識很多時候也是很模糊的概念。比如科學的進步,知識一直在擴大,加深,修正。現在我們知道牛頓力學只是在某些條件下才能成立,但是那時候,被普遍認為這就是全部的真理,這裡這個全部無疑就是錯誤的(雖然並不一定是牛頓力學的錯誤)。

這裡也涉及到了兩個方面:一個是有某種時間序列(前後順序)的,比如月食的例子,因為前後的關係很可能就被意識保存為某種因果關係(因果關係也是很形而上學的一個概念,這就是說,有時候我們甚至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有這種關係),或者就習慣性地認為出現了A之後,必然會出現B。這種(大概可以叫生物智慧最基本的)功能,很多時候,很大程度上是很有用的,人們也可以通過這個來預測,然後並不理解後面真正的原因、原理(如果有的話,或者叫機理或者機制,或者就可以說這個運行過程),就像一個黑箱一樣(這裡這個黑箱也很可能是錯的),給出一個固定輸入,有一個輸出(很有智慧的性質,雖然答案也很可能是錯的)。作為哲學,這種沒有經過考察的過程肯定是不能接受的——雖然也不能否認這種過程的基礎性和有用性。這種過程我們不妨稱之為經驗,而其對應的載體——肯定不是知識——我們稱之為意見。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的意見可能對的——其實就是知識,如果經過正確地考察,也可能是錯的(只是一部分,或者就根本不對),而且,意見或者經驗也可以是通過實驗,推理,歸納等等(正確的方法或者確定正確的方法,但是方法也不一定能保證結果就是對的,比如有些神經病人在完全正確使用邏輯推理得出那些很荒謬的結論——這明顯屬於意見)。於是,在這裡,考察就變得極其重要了,這是區別知識和意見的關鍵。

而這個考察其實就涉及到了知識的第二方面,比如剛才牛頓力學例子裡涉及到的全部。這裡,全部無疑是個難題,我們有我們所知道的全部,但是還是那些不知道的全部?不知道的全部,都不知道,如何可以去把握這個全部?類似前面,我們把全部歸為一個形而上學的概念。

這裡還不打算考慮這個全部或者整體的概念,要說明的只是,知識毫無疑問存在形而上學的一個面向或者維度——甚至有這樣的問題,這個才是更根本的——如何去確定知識的關鍵。(於此類似的結構,比如哲學為何基礎等等。)

於是,在沒有進一步的考察下,這個是否存在知識都是很有疑問的。如果不能確定什麼是全部,整體,真理等等形而上學概念,那麼這種不確定下的考察必然只會是部分地或者缺乏確定性的,從而只能算是意見。如果有的話,是否可以被人把握。(好像這樣更有正確性:知識像個極限,可以逼近而不能到達。)

只是,在這裡甚至還不能確定是否有知識的情況下,我們還是不妨假設存在這個知識-意見的分類和概念。而且暫時假定知識就是真的,而不能確定的,我們都稱之為意見。比如這裡說到的所有,肯定知識意見,而這裡的努力,大概只是使意見更為正確一點。(近代的科學主義和歷史主義似乎都認為知識是不可能的,而胡塞爾有對此十分精彩的批判。)

關於整體:信仰與哲學

我們講,哲學是關於整體(全部)的智慧,或者可以直接說知識。只是,這裡甚至都還不能確定什麼是整體的情況下,哲學如何可能?

我們講,哲學是愛智慧。注意,這裡是愛智慧,而不是智慧。而哲學的基本態度就是那個沒有經過考察的生活都是不值得的(蘇格拉底)。哲學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直不斷地在對這個整體(全部,甚至還可叫存在)的追問,探求,考察(雖然,似乎一直也不存在一個明確的答案或者結論)。因此,現代哲學也可以在抽掉那個形而上學之後仍然宣稱哲學或為某種姿態,或者作為某種可能的姿態(德里達)。

在這樣的追問過程中,面對最大-最高程度的不確定,難道就沒有這樣的可能:我相信這是確實存在的,只是我們不能證明它,甚至不能把握它。這種確定帶來的一定就是某個上帝(信仰)。雖然不一定是基督教的上帝,作為基督教的上帝還有其他一些外在的維度,但是作為最內核的程度上,“相信”是一個核心。

相信對應的不相信,都是屬於“相信”這個核心的,“不信”在某種程度上不也就是,起碼是和相信一樣程度的確定,我們講,這種確定是屬於神學的。對比哲學的態度,我們不能確定,所以也不能確定是否應該相信或者不相信。可以這樣說,在幾千年的歷史中,哲學家始終也不能說服神學家,而神學家也同樣如此。這個信仰-懷疑(耶路撒冷-雅典)的內核甚至可以說是整個西方思想的內核,源泉,發展的動力。當然,實際情況可能不是如此容易區分,比如在多大程度上的相信,甚至可以這樣講,所有西方哲學-神學家都在,或者曾經在這問題下掙扎、選擇,而且這個問題似乎也不可能是一旦選擇就不用再面對的,事實是,哲學和信仰就像兩個纏在一起的紐帶糾結著(這也是為什麼可以討論程度;然而,這個問題在到達其深度的時候總是如此極端,非此即彼相信-不相信或者拒絕這種確定),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或許很多我們稱為哲學家思想家本質上都是神學式的,而一些神學家稱呼下,本質上還是哲學式的。比如這個近代的很多“哲學家”,科學家都相信的科學,進步,自由,民主等等,或者比如相信歷史的真理性。

因為共同分享整體(很大程度上就可以說出是全部形而上學)的概念——雖然使用方法、進路不盡相同。哲學和信仰共同點或者比我們一般的想像中多得多(想想斯賓諾莎或者帕斯卡)。值得注意的是,哲學和信仰也是難以分出高下的,誰也說服不了誰(高下的判斷需要考察價值或者意義,而這些總涉及到整體和如何對待整體,而這就是信仰和哲學分道揚鑣的地方,而這也可以說明,這個分別是如何的根本)。

最後,這個一個有趣的結論就是,為什麼上帝死了不只是一個神學問題,而且更是一個哲學問題。與之而來的虛無主義也不只是一個哲學問題,也是一個神學問題。(我們甚至可以懷疑,現代對於哲學-神學問題的研究,上帝死了其實是很好的一個進路。)

愛欲-美-意志

現在,我們轉向智慧,或者哲學狄奧尼索斯的一面。哲學也並不是冷冰冰,只講理性的,從前面的討論可以看出,不論是從那個作為起源的驚異,還是一直的堅持,從外在的動力到內部的方法甚至核心(整體,存在),這個另一面無疑都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和影響。而這一面包括了幾乎可以說理性以外所有的面向。

欲望無疑是人最大的動力。哲學對於欲望也並不就是所謂的節制這麼簡單。一個簡單的想法:為什麼節制呢,節制的動力何在?如果把動力都歸於欲望一類的話,那麼,無疑,節制的動力在於相對被節制的欲望的更高或者高多的欲望。於是乎,似乎存在著一個欲望的等級或者秩序。更簡化地說,欲望也有這高下,強弱之分。最明白的大概可以是那個心理學上的。當然,仔細考察的話,似乎也存在柏拉圖的,尼采的,福柯的。而這個高下是如何排出的呢?哲學的話,大約愛智慧在最高,而神學的話,應該是上帝之愛在最高。就算是在上帝掛了的今天,似乎某種精神性質的追求也還是在比較高的位置。而更多現代的思想家,或者會把藝術,美放在最高。

需要,指出的是,這種排序或者分類性質上也是哲學的處理方式了。事實上,通過這種哲學的處理,欲望最終變成了愛。哲學昇華欲望。

雖然這個昇華過程是否合理,合法或者正當似乎從來都有爭論。最典型的尼采的生物學。(雖然尼采似乎一直期望恢復的是更為原本的,帶著自然標籤的欲望處理方法,在這意義上,佛洛德和福柯確實是尼采的學生。但這種恢復是否可能,或者在什麼程度上可行。佛洛德和福柯可能針對的更多的是作為社會傳統的道德主義,雖然於此同時,也把問題指向了最深的哲學-欲望問題。)

然而,是否存在最原初意義上,根本不帶有哲學標籤的愛或者欲望,是否還能再次把動物性從人性中分裂出來(動物性,人性本來也是人為的區分),這是很有趣的問題。

另一方面,是否存在淨的,不帶有任何愛或者欲望痕跡的哲學。這個答案應該更為肯定一點:不存在。

欲望-愛也以自己的方式伴隨,提升著哲學。

大概可以和欲望-愛平行的另一個非理性維度可以叫美,藝術或者詩。或者他們都有這相同的本源,甚至哲學也是這個本源的產物。但由於其形式化程度很高,差不多都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維度來考查了。

詩(藝術)與哲學的爭論起碼也和哲學一樣古老。在這裡,詩大概可以算作想像的產物。於是,同樣根本的問題就是,既然都不能確定那些個整體、全部、存在什麼的,難道藝術不是更為有效的一條通道嘛。藝術在尼采,海德格爾那裡無疑是一個關鍵字,而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又何嘗不是。而在科學主義或者實證主義這裡,這也是個不小的麻煩。相比古代作家,現代的思想家們對於藝術的論斷要更為顯白和明瞭。

最後,通過尼采,似乎這些非理性的維度都可以歸於所謂的生命意志或者權力意志。

哲學與社會之緊張

在古希臘時候,就有這樣的說法,哲學是終有一死的人的行為,奧林匹亞山上的諸神就不搞哲學。這可以說明這個人對於智慧的追求的內部的局限,比如最終我們還是不能確定什麼是整體,存在。也可以說明對於人的外部的限制。人總是生活在現實中的人,需要吃喝拉撒。更進一步,人是生活在城邦(社會)中的人,沒有什麼人可以完全獨立於社會之外。什麼魯濱遜的,單獨進沙漠的聖人什麼的這裡就不討論了,畢竟,在很大程度上,所以哲學家都是生活在社會上的。因此,哲學也必然還存在社會這一維度。

會首先就是有很多人。其次這些人在某種範圍內還是聯繫在一起的。這個聯繫可以是血緣,地理位置,傳統,信仰甚至巧合等等。總之,就是存在一個管理和大家認同的問題。對應于社會狀態,自然狀態應該是一個好的對比(霍布斯,洛克的自然狀態)。

哲學作為一種生活方式

哲學是對關涉整體知識的追求。既然本質上是追問,既然沒有可能成為曾有過的哲學不同的智慧,問題總是較之其解決更為顯見。所有的解決方法都是可加質疑的。現在除非明瞭了人的本質,才可有效地確立正確的生活方式;除非明瞭了整體的本質,才可充分地弄清人的本質,因此,除非有一個完整的形而上學,否則就不可能在形而上學層面建立正確的生活方式。因此,生活的正確之道尚處在疑問之中。但正是所有解決途徑的不確定性,正是對於最重要的事情的無知,使得對知識的追尋成為最重要的事情,奉獻於它的生活也由此是正確的生活之道。——《神學與哲學的相互影響》,斯特勞斯(Leo Strau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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